
正面评论:十年再出发,中央城市工作会议为中国式现代化城市发展锚定科学路径
时隔十年,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再次以最高规格召开,其核心价值在于为中国城市发展从“规模扩张”向“质量跃升”的关键转折期提供了系统性战略指引。会议提出的“结构优化、动能转换、品质提升、绿色转型、文脉赓续、治理增效”六大方向,既回应了过去十年城市发展积累的经验与问题,又前瞻性地布局了“十五五”乃至更长周期的发展逻辑,其积极意义可从以下三方面解读:
一、政策导向的科学性:从“空间扩张”到“以人为本”的深层跃升
会议明确提出“城市为人而生,为人而进化”,将“以人为本”置于城市发展的核心位置,这是对过往“重建设轻服务”“重规模轻质量”发展模式的根本性纠偏。过去十年,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从56.1%提升至65%(2023年数据),但部分城市陷入“摊大饼”式扩张,导致交通拥堵、公共服务短缺、“千城一面”等“城市病”。此次会议强调“生产空间集约高效、生活空间宜居适度、生态空间山清水秀”,并将“人的现代化”作为城市发展的终极目标,本质上是将城市功能从“经济载体”回归到“生活共同体”的本质。例如,会议提及的“一老一小”服务、精细化治理、文化场馆提质等具体要求,直接指向居民的获得感与幸福感,这种“从物到人”的转向,标志着城市发展理念的成熟。
二、改革布局的系统性:多维度突破破解发展瓶颈
会议对城市发展的部署覆盖空间、规划、动能、治理等十大维度,形成了“顶层设计+具体路径”的闭环。以“空间尺度之变”为例,从“城市群”到“都市圈”再到“县城”的分层布局,既解决了中心城市过度集聚的问题(如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),又通过“轨道上的都市圈”“基本公共服务共建共享”推动大中小城市协同,为区域协调发展提供了可操作的抓手。再如“多规合一”改革,将主体功能区规划、土地利用规划等整合为国土空间规划“一张图”,有效避免了过去因规划重叠导致的资源浪费(如某些城市“刚建就拆”的重复建设)。此外,“城市更新”从“面子工程”转向“里子再造”(如深圳“统租改造”、广州中大纺织圈产业升级),更是将存量空间盘活与社会问题解决结合,为“存量时代”提供了创新样本。
三、发展动能的前瞻性:新质生产力与城市韧性的双重赋能
会议将“创新驱动”列为城市发展的首要目标,提出“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上不断取得突破”,这一部署精准抓住了城市竞争的核心。当前,我国GDP万亿城市已达24个(2023年数据),但部分城市面临“规模边际效益递减”的瓶颈(如部分城市GDP增速在万亿后放缓)。会议强调“切换到创新赛道”,通过培育人工智能、低空经济、新能源等新质生产力,不仅能突破增长上限,更能为全国城市提供“从规模驱动到创新驱动”的转型示范。同时,会议将“韧性城市”纳入目标,针对极端气候频发(如郑州特大暴雨、南方持续高温)的现实,要求重构空间、社会系统的抗风险能力,这既是对“安全是发展前提”的深刻认知,也为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的城市治理提供了中国方案。
反面评论:城市发展新路径面临多重现实挑战,改革落地需突破三大难点
尽管中央城市工作会议为城市发展指明了方向,但从“蓝图”到“现实”仍需跨越多重障碍。当前,城市发展的复杂性、利益格局的固化以及新旧模式转换的阵痛,可能成为制约改革推进的关键因素。
一、制度创新滞后:行政区与经济区分离的“深水区”难题
会议提出“探索行政区与经济区适度分离”,这是破解“城市群协同低效”的核心,但制度落地难度极大。例如,都市圈建设中,跨行政区的财税分成、统计分算、公共服务共享等问题,涉及地方政府的核心利益。以长三角某都市圈为例,中心城市与周边城市在产业转移中,因税收分成比例难以协商,导致部分项目“只谈不落地”;再如,跨区域轨道交通建设中,沿线城市对投资分摊、运营收益分配的分歧,可能延缓“轨道上的都市圈”进程。若缺乏国家层面的顶层协调机制(如跨区域管委会的法律授权、利益补偿的标准化规则),“协调发展”可能停留在口号层面。
二、理念转换阵痛:从“增量扩张”到“存量盘活”的路径依赖
会议强调“存量时代”需从“增量扩展”转向“存量盘活”,但地方政府的“路径依赖”可能成为阻力。过去二十年,“土地财政”支撑了城市高速发展,部分地方形成了“卖地—融资—建设”的惯性模式。进入存量时代,城市更新需要“拆改建”与“产业升级”结合(如广州城中村改造需平衡原住民利益、企业成本与城市功能提升),但部分地方仍习惯“大拆大建”快速出政绩,而非耐心挖掘存量空间的长期价值。此外,存量盘活涉及复杂的产权关系(如老旧小区改造中的业主协商、工业用地转型的历史遗留问题),若地方政府缺乏“绣花功夫”的治理能力,可能导致“更新停滞”或“简单化处理”,反而加剧社会矛盾。
三、新质生产力培育的“生态短板”:创新与人才的协同不足
会议提出“建设富有活力的创新城市”,但当前城市创新生态仍存在“重技术轻转化、重引进轻培育”的问题。例如,部分城市虽布局了大量高校、科研院所,但科技成果本地转化率不足10%(据2024年《中国城市创新指数报告》),关键原因在于缺乏中试平台、产业资本和市场化服务机构的衔接;再如,“人才驱动创新”需解决“引才”与“用才”的脱节——部分城市通过“送房送钱”吸引高端人才,但缺乏匹配的产业场景(如人工智能人才在传统制造业城市无用武之地),导致人才流失率高。此外,新质生产力(如低空经济、量子计算)的培育需要跨部门协同(如空域管理、标准制定),若行政壁垒未打破,可能延缓技术商业化进程。
给创业者的建议:抓住城市发展新机遇,在“存量”与“创新”中寻找破局点
中央城市工作会议释放的信号,为创业者提供了清晰的方向指引。结合会议提出的“存量盘活”“新质生产力”“精细化治理”等关键词,创业者可从以下四方面布局:
一、深耕存量空间,挖掘“城市更新”中的服务型机会
城市更新从“空间改造”转向“社会问题解决”,为创业者提供了细分赛道。例如,针对老旧小区改造中的适老化需求(我国60岁以上人口超2.9亿),可开发智能养老设备(如跌倒监测系统)、社区养老服务平台;针对“非正规空间”(如菜市场、城中村)的公共属性,可探索“空间运营+社区服务”模式(如联合本地商户打造“社区生活圈”,提供便民服务与文化活动);针对工业用地盘活,可转型为“产业共享空间”(如旧厂房改造为中小科技企业孵化器,配套检测、融资等服务)。
二、聚焦新质生产力,绑定城市创新生态“关键节点”
新质生产力的培育需要“技术—资本—场景”的闭环,创业者可围绕城市重点布局的产业(如人工智能、低空经济、新能源),提供“技术应用+场景落地”的解决方案。例如,在人工智能领域,可针对城市精细化治理需求(如交通拥堵预测、垃圾分拣优化)开发专用算法;在低空经济领域,可聚焦城市物流(无人机配送)、应急救援(空中消防)等场景,与地方政府合作搭建运营平台;在新能源领域,可参与“光伏+建筑”“储能+社区”等存量空间改造项目,绑定城市绿色转型需求。
三、关注“人的需求”,布局“一老一小”与“文化体验”赛道
会议强调“城市治理要回应个性化需求”,“一老一小”与文化服务是两大潜力市场。针对“一小”,可开发“社区托育+教育”融合服务(如课后托管+素质课程),解决双职工家庭的“带娃难”;针对“一老”,可提供“居家适老化改造+健康管理”服务(如安装智能监测设备,联动社区医院提供远程诊疗);针对文化需求,可挖掘城市文脉(如非遗、老字号),开发“文化体验+商业”项目(如传统手工艺工坊、主题文化市集),既满足市民文化消费升级,又助力城市特色塑造。
四、适应“精细化治理”,成为政府与市场的“连接者”
城市治理从“粗放管理”转向“共建共治共享”,创业者可扮演“治理辅助者”角色。例如,针对城市管理中的“路权分配”(如电动车停放、夜市管理),可开发“数字化管理平台”(通过物联网设备监测流量,辅助政府动态调整政策);针对公共服务“最后一公里”问题(如垃圾分类、社区应急),可提供“市场化运营+居民参与”的解决方案(如积分奖励机制、社区志愿者平台)。通过与政府部门合作,创业者既能解决实际问题,又能建立长期信任关系,为业务拓展奠定基础。
总体而言,中央城市工作会议的召开,标志着中国城市发展进入“质量优先、以人为本”的新阶段。创业者需跳出“赚快钱”思维,围绕城市发展的核心矛盾(如存量盘活、新质生产力、精细化治理),提供“解决问题”的产品与服务,方能在新一轮城市进化中抓住机遇,实现自身与城市的共同成长。